梁颂薇一路上都在猜测傅韵则会带她去哪里,甚至想过她不会要把她卖掉什么的吧。以至于她还偷偷拍了网约车的车牌号,并将手机页面停留在和傅暨臣的聊天界面,想着只要发现不对就把车牌号照片给他发过去,让他来救她。结果到了机场,发现傅韵则竟然是要带她去临苏,她赶紧默默退出界面,以免误发。而后正色对傅韵则道:“干妈,我不想去临苏,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……哥哥呢。”“傻孩子,你们是兄妹,还能一辈子不见面吗?而且现在你哥哥病了,住院了,妹妹不应该去探望探望吗?”“哥哥病了?”“是啊,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往临苏赶了。你哥哥打小身子骨挺结实,没怎么生过病,更别提住院了。这下可好,病来如山倒。”“哥哥病得很严重吗?”“嗯,他工作强度本来就大,还给自己施压,额外增加了好些事务,一忙起来没黑没白的,就患了很严重的偏头痛,现在必须住院静养。”梁颂薇不言语了。两个多小时后,飞机到达临苏。下了飞机,傅韵则直接带她去了市人民医院。进入病房的那一刻,梁颂薇的手都在抖。曾衍章果然是靠坐床头在批阅文件。傅韵则心疼的不得了,“衍章啊衍章,你可真是不惜命啊!小石,把这些文件统统都搬出去,问问你们王市长,高新区没了衍章转不动了吗?衍章都住院了还要给他安排工作任务!”小石干笑了两声,看看曾衍章,曾衍章示意他先出去。小石往外走时,看见了梁颂薇,笑着冲她点了点头,出去把门带上了。傅韵则夺过曾衍章手上的文件放在了一边,“喝不喝水?薇薇,给你哥哥倒杯水。”突然被点名,梁颂薇心脏抽搐了一下,“哦,好的。”她去桌边,拎起暖壶给曾衍章的保温杯里续了热水,而后拿给他,“哥哥。”曾衍章也看着她,脸色是病态的苍白,眼下乌青,神情也恹恹的,眉宇间倒是平静,“你来了?”“干妈说,你病得很严重。”“你担心吗?”傅韵则正在看放在桌上的药盒,这时候插了一句,“哥哥生病,妹妹当然担心了。”曾衍章顿了顿,对他母亲说道:“您先出去一下,我有事情要问薇薇。”“你们兄妹俩有什么话还要避着妈妈说吗?”曾衍章没有回答,但傅韵则一看儿子那个凌厉的眼神,便退让了,“好,妈妈先出去。衍章,记住你是哥哥。”傅韵则一走,梁颂薇更加不安了。曾衍章这时伸手向她,“不是给我倒的水吗?你握那么紧干什么?”梁颂薇这才回神,连忙将保温杯递给了他。曾衍章将她的手和保温杯一并握住,眸色深幽,徐徐道:“薇薇,你很紧张,你一紧张,指尖就是凉的。”说完他就松开了,拿过保温杯,“坐下吧薇薇。”梁颂薇将旁边的凳子搬过来坐下。躺在病床上的曾衍章,深隽又脆弱。他问她,“外婆为什么要做主让母亲认下你做干女儿?当时外婆都跟你说了什么?”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,梁颂薇一边回忆一边说:“外婆当时问我到底跟你还有没有可能,我说没有。外婆说这件事都是干妈不好,她替干妈向我道歉,要干妈认我做女儿补偿我。”“外婆跟你确认过你的意见?”“对。”曾衍章皱眉,揉了揉头侧,半天没有再说过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