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成绩单和纸钱一块烧了,另外还有一张折起来的信纸,“妈妈,这样你就能收到了,我还给你写了一封信,我要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妈妈……”梁颂薇跪在一旁看着懂事的弟弟,只觉心如刀割。从墓园回城,已经快要中午了,一行人先回家简单吃了午饭,下午万钧又带着梁颂薇姐弟俩上医院去看他们的爸爸。梁颂薇在路上买了一束鲜花。今天是除夕,这个城市张灯结彩,年味十足,所有人都在欢度春节,合家团聚。而她的家四分五裂。她的妈妈在冰冷黑暗的墓园,她的爸爸在满是消毒水刺鼻气味的医院,只有她和她弟弟是活生生的了。护工不在,他们进了病房,梁颂薇先去摸了摸她爸爸的手,温温凉凉。他静静躺在那里,整个人毫无生气。梁颂薇沉默着将花束放在床头,去打了盆温水来,拧了毛巾给她爸爸擦脸、擦手,擦的十分细致。“薇薇。”有人进了来。梁颂薇正在洗毛巾,听见这个声音不禁晃神,她转身去看究竟是谁,梁颂祺却已经喊了出来,“衍章哥哥!”梁颂薇只觉脑中轰然作响,拧好的毛巾从她手中滑落砸入水盆里,溅出许多水珠子。“哎呀姐姐,水都溅出来啦!”梁颂祺因为站的近,惨遭波及,抬起袖子擦脸。梁颂薇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抱怨,只定定地望着抱了一束花站在她对面的曾衍章。曾衍章似笑非笑,“薇薇,我来看看你父亲。”他说着走近,将手里的花束交给她。又点头跟万钧父子打招呼,“万叔叔,淳州,过年好。”万钧是知道曾衍章的母亲不想让梁颂薇再跟曾衍章有来往一事的,当下也只是客套地一笑,“衍章,有心了。”梁颂薇不等曾衍章再说什么,揪住他的袖子将他往病房外带,走到没人的楼梯口才停下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曾衍章英朗的面容上,眸光里平静无波,“我想我刚才已经说过了。”梁颂薇蹙眉,“我们不是说好了,不要再有接触了……”曾衍章不想听她说这些,捏住她纤薄的肩膀,将她抵在了墙壁上,“薇薇,亲我。”梁颂薇瞳孔微张,看着近在咫尺的他,心中一阵钝痛,“衍章哥,我姑父,还有我两个弟弟,他们还在等我。”“不要跟我说这些!薇薇,我想你想的要疯了,你知道吗?”他紧紧地捏住她肩膀,语气半是强迫半是恳求,“薇薇,亲我,就像从前一样。”从前,梁颂薇看向他的眼里永远流露着满满的爱意和满满的崇拜。每当他向她说“亲我”,她都会笑意吟吟地勾住他的脖颈,踮脚在他唇上亲一亲。这一刻梁颂薇却执拗地偏过了脸,“衍章哥,我们已经不是恋人关系了。”她说完想从边上溜走,却被曾衍章箍住,牢牢圈禁在了臂弯里。他耐心告罄,一手掌住她的后脑勺,另一手将她双手反剪在背后,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,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。梁颂薇对他近乎暴力的行为满是不可置信。这不是她认识了二十年的曾衍章。她心里的那个曾衍章向来斯文楚楚,他温和、安定、从容不迫,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。她咬他。曾衍章舌尖一痛,退了出来,虎口卡住她的下巴,拇指蹭了蹭她粉艳的唇瓣,“小奶猫长牙了,嗯?”梁颂薇眼眸中水光涟涟,“衍章哥,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,我们不可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