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思承和拉错来到张来市。班车上朱思承问拉错:“小兄弟,是那魔头怕我们找到无字书,才不把高铁控制在隧道里吗?”拉错点点名了头。朱思承气的浑身发抖,心里暗自大骂:就因为一件袈裟,你害多少人啊!朱思承一进村,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主动和朱思承打招呼,人们没有提起朱思承家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,只是简单说一些常用语。两人绕过一段田埂,来到朱思唐家。拉错看见,在一个围栏的正中央有一幢非常现代的大房子,整个房子的门面墙是用铝合金隔断装饰的,红色的彩钢瓦屋顶与铝合金隔断相得益彰,加上古朴式铁栅栏院墙和小菜园,让人感觉走进了一户农庄园。朱思承推开铁栅栏,从地上花砖下面取出钥匙打开房门。看着满屋子的现代化家具,拉错惊呆了:仿欧式沙发、亚克力茶几、欧式窗帘、100寸超薄电视、简约型壁纸、莲花瓣水晶灯。拉错怎么也没有想到,在这个小山村里会有如此华丽的农家小屋。朱思承走进一间卧室,从爬墙柜里拿出一个老旧的木箱子,放在客厅的茶几上,然后拽箱子上小锁子,拽了几下没有拽开,朱思承就拿来一把榔头,一榔头把锁子敲开。里面都是些老旧发黄的东西:三四个记事本、旧手撕日历、一些账单、毛主XI语录,还有四五本木刻版古书籍。朱思承翻遍箱底也没用找那本无字书,只好把这些东西一件一件又放回箱子里。突然,客厅和卧室着火了,拉错和朱思承抱起箱子往外跑。两人刚跑出房子,大火就把整个房子都包围了,滚滚黑烟散发着一股刺鼻臭味,门面墙的玻璃割断烧得“霹雳咯嚓”乱响,玻璃片掉了一地。拉错拨打了119报警电话,可大火烧得太猛烈了,等消防队到来时烧得只剩下房子架构了。朱思承不顾前来安慰的乡亲们,怒不可彻高喊:“老天爷!这是为什么?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?为什么要一次一次惩罚我们?为什么?”消防队将余火扑灭了,朱思承和拉错把失火原因说一遍,在乡亲们的确认下,警方排除了他俩作案的嫌疑。晚上,朱思承和拉错住在朱思承发小的家里,朱思承躺在床上回忆着无字书的下落。他想起*****初期,老父亲把他们兄妹三人叫到一起,然后从一个黄色的油纸包里,拿出发黄的书说:“这是你爷爷从老家带过来,你爷爷去世前对我说,这本书能证明他老人家,当年没有把袈裟卖给日本人的唯一证据。你们一定要保管好,将来为你爷爷洗刷罪名。”他们见是一本无字书,问:“一本没有字的书,怎能证明吗?”老人家也摇摇头说:“我也不知道怎样证明了,可你爷爷让我好好保存,肯定有他的道理的。”后来积极分子来抄家时,把家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无字书,打那以后无字书再也没有出现过。朱思承又想起他爹和他们兄妹三人,最后一次给爷爷奶奶上坟时场景,父亲在爷爷的供桌旁边,用砖磊了个圆圈,让我们把纸烧在圆圈里,大哥问道:“为什么不在供桌前烧纸呢?”老父亲没有回答,并反复安顿他们姊妹三个,以后不要在供桌前烧纸了。第二天,朱思承和拉错来到朱家墓地。坟墓一共有两座,一座是朱思承爷爷和奶奶的合葬墓,一座是朱思承父母的合葬墓。朱思承先给爷爷奶奶献花,再给父母献花,然后他跪在爷爷奶奶墓前,嘴里念念有词:“爷爷奶奶在上,孙儿思承,想给爷爷洗刷当年的不白之冤,特地前来冒犯二老亡灵,愿二老保佑孙儿找到那本无字书,为您老人家洗刷当年的罪名。孙儿首拜、再拜、三拜!”朱思承拜完后双手搬起供桌查看,见供桌中间就是一个门洞,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看到这一切朱思承失望极了,拉错见朱思承连连叹气,跑过来仔细看着供桌,供桌是用一块石头雕刻而成的,形状如同一个小饭桌。拉错拿起一块碎石,把供桌的两条腿上的泥土弄掉,奇怪的是一条腿上的泥土怎么也弄不干净。拉错又弄了一阵,见泥土深陷在这条腿上,他指着泥土的轮廓对朱思承说:“叔,快看,这条腿上的泥是糊上的。”朱思承见供桌腿和泥土有明显的边缘,说道:“哦,是不一样啊,再往深挖点。”拉错用小木棍将里面的泥土一点一点清理干净,见凹槽里面有一块石片。拉错叫道:“叔,你看,里面是一块石片。”朱思承说:“看见了,看见了,可能是一块隔离石。”拉错敲了十几下供桌腿,把隔离石震出来了。一应眼帘的是一团白色锡纸,朱思承打开锡纸包,露出了黄色的油纸包,惊叫道:“对,这就是当年的黄色油纸包。”朱思承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,里面是一本发黄书籍。拉错接过去一看,全书共二十几页一个字也没有。这时,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,炎炎烈日把大地烘烤得能闻到烧焦的味道。拉错将无字书放在一块石头上晒,还隔几分钟翻一次,让太阳反复暴晒无字书。半个小时过去,书的扉页上终于出现了几个字,上面写着:弘法图在普宁寺千手千眼观音大殿,中梁的副梁之中。拉错再次来到普宁寺,将弘法图的下落告诉了大法师。为了让大法师帮助自己找到弘法图,他告诉大法师:顿珠为了阻止弘法图面世,曾多次施法袭扰朱思承的家人,并制造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惨案。为了顺利取出弘法图,大法师召开了全院主持大会,会上他向众喇嘛介绍拉错:“这位小兄弟是六世佛祖的忠实信徒,想在寺里给六世佛祖做一次道场,祭奠六世佛祖在天之灵。规格按照藏区的祭奠流程举办,还有,本次祭奠活动由这位小兄弟全权代理,各寺院务必听从这位小兄弟的安排,不得有误。”大法师让拉错给大家讲几句。拉错推辞了一番,讲道:“各位主持,大家好,我叫拉错,家住雪域市,大法师让做这次祭奠活动的负责人,我感到非常惶恐和不安。我从小在红宫旁边长大,参加过红宫的一些重大祭奠活动。但让我全权负责本次祭奠活动。这万万使不得,原因有三,其一,我不是佛门中人,咋能主持这么宏大的祭祀活动,这不符合规矩;其二,祭奠的流程项目和礼仪实在是太多和活动所需的经文和供品的数目,我不是很清楚;其三,祭奠参演的具体场次和人数,我也不知道。所以我不能做这个负责人。我希望我做些配合性工作,谢谢大家。”最后,大会决定由大法师主持,拉错做司仪。人们从海报上得知普宁寺举办大型祭祀活动都纷纷前来相助,大家有钱出钱、没钱的出力,会做菜做菜,会做祭祀品做祭祀品,有的打扫寺院,有的挂灯笼和彩绸,有的给佛像描金和披新斗篷。祭奠六世佛祖的活动如期举行。千手千眼观音大殿广场上旌旗飘扬、鼓声震天、人山人海。前三排是普宁寺的三个喇嘛方阵,第一方阵是诵佛经方阵,第二方阵是转轮方阵,第三方阵是铜盆方阵。后面是广大的佛教信徒们,他们手摇转经轮,口里默默诵经,一些年轻人高举仓央嘉措的画像,口中诵读仓央嘉措的《十戒诗》:最好不相见,如此便不可相恋;最好不相知,如此便不可相思;最好不相伴,如此便不可相欠;最好便不相惜,如此便不可相忆……一阵长号过去,拉错站在主祭台上宣布:“祭奠六世佛祖大典活动现在开始,请普宁寺大法师宣读祭奠词!”大法师头戴鸡冠帽,身披褐红色袈裟,缓步走到主祭台前,手捧祭文读道:“今天,我们在这里隆重集会,来祭奠六世佛祖仓央嘉措。六世佛祖出生在门隅,十五岁正式坐床,尊称六世佛祖。然当时的雪域政权被拉藏鲁白和弟悉的两大阵营所控制,这两大阵营为了控制年青的六世佛祖,他们采用恩威并施和恫吓方式,迫使六世佛祖站在他们各自的阵营里。六世佛祖看透了腐朽的雪域政权,不愿意和两大阵营的任何一方合作,因此,得罪了雪域最高统治阶级,当权者以他不守寺规为由,将他逐出了红宫。从此,六世佛祖流落在民间,与广大的雪域市民融为一体。在这些艰难的日子里,他和流浪的人们吃在一起,睡在一起,深刻了解了底层人心酸和疾苦。他非常悔恨自己在红宫坐床时,替穷苦人做的事太少了,因此,写下了‘年少不知尘世苦,枉用摸顶当赐福’的不朽诗篇。后来,拉藏鲁白上书清政府,废黜了他的封号,并以罪身之人押解进京,在押解途中佛祖病故在青海湖畔。后来,拉藏鲁白勾结葛尔丹反叛朝廷,当局震怒,兴兵平叛。得知六世佛祖被冤,下旨平反,并重新敕封为六世佛祖。纵观佛祖一生,出生隅门、长于寺院、父慈母秀、兄妹通和;本尊面秀、天资慧聪、博览经书、勤勉建业;怜民之难、知民之苦、懂民之忧、叹民不易也。虽贵为雪域之王,但从未敢忘百姓之疾苦也,虽困于清规之律,但也踏遍雪域大街小巷。那首‘住进红宫,我是雪域最大的天王,流落街头,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’被民间广为传诵。呜呼,佛祖魂兮归来,佑我天下苍生安康,呜呼,佛祖精神永存,佑我中华民族昌盛。”大法师宣读完毕。拉错唱道:“祭奠第一项:煨桑仪式!开始!请铜盆方阵受戒!”铜盆方阵的喇嘛们全体起立,他们手端铜盆,一步一步走上主祭司台,拉错宣布:“请三位大法师,给铜盆施法!”三位大法师分别是大法师和他的两个师弟。三师弟往铜盆里撒五谷,二师弟拿着水晶瓶,用柳枝蘸点神水洒在铜盆里,最后,大法师用火炬把铜盆里的“桑”点燃。桑烟升起时,第一方阵的喇嘛们开始诵《小桑》经。端铜盆的喇嘛们依次走下祭司台,绕观音阁一圈,最后把观音阁团团围住。煨桑是藏族非常古老祭祀活动,“桑”在藏语里是烟或烟火,是用扁柏、艾蒿、小叶杜鹃、青松和糌粑等五种组成。原是古藏民在征战和狩猎归来时,家人给归来的勇士们用“桑”烟清除身上的血腥味,后来演变成了宗教仪式,常用来祭祀山水和神庙宫殿。诵经方阵的喇嘛们走上祭司台,拉错宣布:“请三位大法师施法!”诵经方阵的喇嘛依次从走过三师弟和二师弟面前,接受他俩的五谷和神水戒后,来到大法师面前,大法师右手微抬,拇指与食指相捻呈“说法印”,口中念念有词,然后食指轻轻地弹在喇嘛的额头上。这一弹是将佛祖的“说法印”咒语灌进喇嘛们的脑子里。受过“说法印”的喇嘛们也和铜盆方阵一样,绕观音阁一圈,然后站在“煨桑”的喇嘛身边。转轮方阵登上了祭祀台,拉错宣布:“请三位大法师施法!”转轮方阵的喇嘛们依次从三位大法师身边走过,三师弟给转轮喇嘛撒五谷,二师弟给转轮喇嘛洒神水,大法师将右手与肩膀齐平,五指并拢,掌心微曲,呈“降魔印”,给每位喇嘛额头印上“降魔印”。转轮方阵受印后,绕观音阁转一圈,依次站在“煨桑”和“说法印”的喇嘛身边。其实,这是以“煨桑”、“说法印”和“降魔印”三种宗教形式组成的降魔大阵,“煨桑”能驱散一切不吉利的冤魂亡鬼,“说法印”是劝服一切妖魔鬼怪,让它们皈依佛门服务宗教,“降魔印”能降服一切不服管教的妖魔鬼怪。拉错:“第二项:描金仪式!开始!”描金是用金粉给老旧的佛像和神龛重新补金装,也有用金箔装裱佛像的。千手千眼观音的描金补装基本完成了,今天主要是寻找出善资的人。礼乐声中拉错手持话筒说:“昨天夜晚,我向大法师请教,我们普通人如何才能成佛?大法师以释迦牟尼佛举列:释迦牟尼佛祖原本是地位显赫的王子,但他放弃优越富庶的生活,心甘情愿地做一名苦行僧。他先在深山打坐修行,因食物短缺,饿的骨瘦如柴,精神几乎到了崩溃边缘,但就是悟不出解脱的方法。最后,他来到尼连禅河边,洗去身上六年的污垢,喝了牧羊女供养的糜乳,在一棵菩提树下,席地而坐,总结过去经验,重新调整思维方法,终于获得了彻底觉悟,立身成佛。”拉错讲完释迦牟尼佛的前世因果,接着说:“大家是不是和我一样,都有一个同样的问题,那就是什么是佛?谁才是佛?对不对?”台下的人们高声附和说对。拉错:“和大法师深谈了一夜,我的结论是,佛就是我们在坐每一个人,也就是说我们都是佛。因为佛就是觉醒后的人,何为觉醒呢?就是放下执念,放下欲望,放下自我;心有万物同尊之念,眼着黎庶草木之苦,胸柔脚下悲悯之情,做一个真正无私的人,这就是佛。”拉错讲完后台上台下响起了热烈掌声。大法师暗暗夸道:“这施主小小年纪,对佛的盖义却有如此高深见解,佩服!”给佛像贴金是老百姓最喜爱的一个项宗教活动,也是普宁寺唯一的一项让老百姓直接参与的佛事活动,老百姓觉得,能亲自给菩萨贴金是多大的荣耀啊!最接地气的是,给菩萨贴金的费用可大可小,你出的钱都严格保密,这也是佛教的宗旨:人人皆平等,人人皆为佛的准则。台下一个老大爷问道:“哎!是不是到了给菩萨贴金的时候了,我们都等不急了,”接着老大爷又问在场的人:“你们说,是不是?”大家齐声回“是。”拉错笑了笑,用手压了压场下起哄声说:“现在,到了今天祭祀活动中最高规格的活动了,我问大家,请大家齐声回答,下面是什么活动?!”场下的人齐声高呼:“贴金!贴金!贴金!”一阵喊声过去,拉错说道:“是的,是到了我们为菩萨贴金的时候了。拉错提高嗓门喊道:“第一,给菩萨的脚贴金。”台下给菩萨脚贴金的人纷纷站立,拉错:“佛足贴金,出此善资之人,永脱恶道,不落轮回,身着高位,后祥子孙。”拉错刚宣布完后,贴金的人们排队走向祭司台,接受三位大法师的受戒庇护。三师弟用五谷钵盂在受戒人头上转一圈,寓意这家人五谷丰登、粮食满仓。二师弟用柳枝蘸一下神水,洒在受戒人的身上,寓意这家人风调雨顺、财源滚滚。大喇嘛右手自然下垂,掌心向内,用“幸运手”印给受戒赐福报,寓意这家人化险成祥、诸事顺利、无病无灾。受戒后的人们依次走到千手千眼观音菩萨脚下,用金黄色的笔往菩萨脚上一点,象征性地完成了贴金活动。第二是给佛手贴金,拉错讲道:“出此善资之人,得佛护佑、如护子女、心想事成、四通八达。”拉错宣读完毕后,人们依次走上祭司台,接受三位大法师的福报和受戒,受戒的形式和给佛足贴金的人们一样。受戒后,人们拿金黄色的长笔往菩萨手上点一下,就算描金了。第三给佛像前部和背部贴金,拉错说道:“出此善资之人,身体强健、不生病、逢凶化吉、遇难成祥。”拉错宣读完毕,一部分从事危险行业的工作者和他们家人走向祭司台受戒。受戒后,人们拿着金黄色的长笔给菩萨胸前和腰上描金。最后是给佛头贴金,拉错讲道:“出此善资之人,生生世世、相貌端正、位高望重、受人敬仰。”一些社会名流和达官显贵走上主祭祀台,接受三位大喇嘛的福报和受戒,内容和形式同上面受戒的人们一样。受戒后,人们来到大殿,一个喇嘛拿着金黄色的笔在人们额头上一点,贴金仪式完成了。祭祀仪式最后一项,给千眼千手观音挂袍。拉错宣布:“第三项!挂袍仪式!开始!”挂袍是给高二十二米的观音菩萨金身上披一件斗篷。斗篷长十六米长,重四百斤,红颜色的面子,黄颜色的里子。由八个大汉抬上祭祀台,拉错对台下的善男信女说:“请大家跟我念观音菩萨偈语,我念一句,大家跟着我念一句。”拉错念道:“寻声救苦。”台下人们跟着念:“寻声救苦。”拉错又念:“随类逐形。”人们跟着念:“随类逐形。”拉错:“普现色身。”人们:“普现色身。”拉错接着念道:“遍情无情、若有众生、遇诸苦难、一称其名、立见救援。大慈大悲观音菩萨,消灾吉庆!”人们跟着拉错一句一句把观音菩萨偈语念完。拉错:“请三位大法师给斗篷补针。”三师弟拿起银针缝了一针,二师弟也缝了一针,大法师给斗篷缝了最后一针。拉错宣布:“奏乐!启程!”八个大汉跟着乐曲一步一步把斗篷抬进大殿里,三位大法师跟着和众喇嘛们紧随其后。斗篷抬进大殿后,挂在八个滑轮上。拉错宣布:“挂袍开始!”喇嘛们跟着音乐开始诵经,二十四个壮汉分成八组,每组拉一个滑轮,随着乐曲声慢慢将斗篷拉起,由六个大汉将斗篷披在菩萨的金身上。千手千眼观音菩萨的斗篷披好后,三个大法师要亲自系飘带整袍容。他们站在搭好的平台上,二师弟和三师弟将两根飘带打成蝴蝶结,大法师把蝴蝶结翻匀称摆正,最后将两根飘带穗直直地垂在菩萨胸前。趁三位大法师摆弄飘带的功夫,拉错背着一个长匣爬上中梁,找到写着年号的中梁前,用手轻轻地敲了几下辅梁,辅梁发“嘭,嘭”的空声空气声。拉错见辅梁上有明显的长方形纹络,就用小刀照着纹络一点一点把辅梁划开,然后用刀尖把盖板撬开,一个黄色长包裹展现在眼前,拉错打开包裹,里面是一副画轴,他拔起画轴盖,倒出里面的东西,定晴一看,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释迦牟尼弘法图。拉错不敢伸张,重新把图装进画轴后,放进长匣子里,然后重新把辅梁装裱好,最后,在中梁上用藏文写下今天的年号和时日。拉错宣布:“挂袍完毕,请三位大法师直袍!”随着鼓乐声声、梵音阵阵、鞭炮齐鸣,三位大法师缓缓走到菩萨的跟前,将斗篷的边缘轻轻拽直拉平。突然,天空乌云滚滚,万道闪电齐发,大法师自语道:还是来了。大法师命令:“吹号!”号令一出,祭台上八组号同时吹响,声音浑厚粗犷。长号就是命令,围在观音阁的喇嘛们开始诵大悲咒。端铜盆的喇嘛撒五谷,手持经轮的喇嘛转动经轮,诵经的喇嘛开始诵经,他们三个喇嘛为一组,绕着观音阁边走边诵大悲咒:“南无曷呐惮,那哆啰夜耶,南无婆婆娑婆耶,菩提陀婆耶…………”广场的人们也和喇嘛们一起念大悲咒。霎那间,广场上空被气势磅礴的大悲咒笼罩了。顿珠正在观音阁上空听着诵经声发呆,突然被号声吓得一激灵。顿珠大怒,拔下头上的簪子,簪子瞬间变长,她双手握着簪子,身子向下直插观音阁。此时,一句句大悲咒梵文发着金光,飞在观音阁上空,梵文与梵文的笔画紧紧地咬合在一起,编成了一个黄金色的大悲咒网,一点一点地把观音阁罩住了。梵文和梵文的间隙处冒着难闻的烟火。顿珠强忍刺鼻味道,簪人一体像利箭一样冲向悲咒网,就在簪子刺到悲咒网时,只听“个擦”一声,一道电光把顿珠震飞了。顿珠重立云头,她双眼流泪,嘴里不断地咳嗽、喘气。顿珠喘了几口气,两眼一眯,重新杀向观音阁。顿珠正往下冲刺时,发现悲咒网有个破洞,以为破洞是自己刚刚刺破的,心中大喜,直直地朝破洞冲去,但冲到洞口才发现,洞口边缘非常规整,像个袋口,顿珠惊呼上当了,急忙掉头出逃,可簪子被悲咒网牢牢锁住了。顿珠一下慌了,顾不得烟熏,睁大眼睛拔出簪子。网洞“呼”的一声,喷出一股刺鼻呛嗓的烟火,熏的顿珠全身发抖,头发也被烟火爎焦了。顿珠看着喷火的悲咒网十分震怒,她伸出右手,白色虫草娃娃钻出袖口,然后随手一扬把虫草娃娃丢到热河边上。虫草娃娃双眼射出七彩光,霎时间,热河上空迅速刮起了龙卷风,一个巨大的漏斗伸向热河水中,将河水吸起泼向普宁寺。普宁寺咋禁得起整个热河水侵扰,一瞬间,寺内寺外爆发了山洪。广场上观礼的人们见观音阁上空烟火缭绕、金光闪闪,以为是观音菩萨发出的佛光,人们双手合十跪倒在地上祈求观音菩萨赐福。三叩九拜过后就下起了大雨,人们高兴地呼喊:下雨了!菩萨显灵了!菩萨显灵了!瓢泼大雨越下越大,天王殿、转经长廊和藏金阁的洪水都向广场倾泻而来,人们赶紧往高处跑。倾盆大雨扑向烟火缭绕的大悲咒网,斗大的雨点打在火头上,发出“噗噗噗”的灭火声。大雨带来的不光是灭火的雨水,还把空气也挤压到最低点,没有空气的助燃大火就不那么旺了。大法师对拉错说:“要赶快制止大雨,如果浇灭了烟火,光凭悲咒网是挡不顿珠的。”拉错说:“大法师,肯定又是虫草娃娃在作怪,”拉错把画轴递给大法师说:“大法师,你把画轴保护好,我去降伏虫草娃娃。”大法师摇摇头说:“不行,这画轴是佛国重器,只能在有缘人手中,我怎能贪功呢?拉错说:“大法师,我们都是六世佛祖信徒,都是有缘人啊!”大法师拒绝道:“佛说‘世间万物本来是没有定性和灵性的,它们定性和灵性是外在因素给的,”大法师指着供桌的木鱼说:“比如这个木鱼,在寺庙里它是一件法器,如果把丢弃在乡野就变成了小孩的玩具。所以,画轴在你手中和在我手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。”大法师拍拍拉错的肩膀说:“小伙子,一定要把画轴带回去。”拉错看着大法师点点头。大法师叫道:“二师弟、三师弟,你们两个在此继续施法,帮住施主降伏顿珠,我去降服虫草娃娃。”众喇嘛听说大法师要亲自降妖,纷纷劝阻,两位师弟说:“大师兄年事以高,还是留在这里主持大局,让我们两个去降妖”。大法师说:“大家听我说,一,我知道些此妖的来历,二,我的佛法造诣比你们高,三,咱们师父说过,我命中有一劫难,才能成正果。”听了大法师的一番话,众喇嘛就不在坚持了。大法师又对拉错说:“施主,听说这个女魔头法力无边,你一定要小心。”拉错:“知道了,大师。”瓢泼大雨把悲咒网浇的不往外冒烟火了,顿珠挺起簪子再次向悲咒网杀来,只听“噗”的一声,顿珠连人带簪子冲进了大悲咒网里。气势汹汹的顿珠直奔观音阁,突然,一个手持转经轮的身影迎了上来,顿珠喝道:“阿修罗!上次你让侥幸逃脱,已属万幸,今天还敢阻止我,取弘法图,难道你不要命了吗?”拉错:“不错,我背的就是弘法图,有本事就来拿。”顿珠看着画轴说:“阿修罗,把弘法图交出来,否侧……”拉错:“否侧怎样?我不是什么阿修罗,我叫拉错,是六世佛的祖信徒。还有六世佛祖没有欺骗你,也没有加害你们姐妹俩,他老人家在你离开雪域后的一个月,被拉藏鲁白和弟悉赶出红宫。最后,朝廷降罪,命佛祖进京请罪,但心神疲惫的佛祖一病不起,圆寂在青海湖畔,他老人家已经圆寂了三百多年来了!可你为啥执迷不悟!不放过他老人家呢?”顿珠那里肯听,骂道:“佛祖?他配吗?当初是他亲自到我家,让我和妹妹去尼泊尔,这假不了吧!才让和次仁是他的亲信,这也假不了吧!在雪山中次仁亲口说,是仓央嘉措命令次仁给我们姐妹喝毒酒,然后让我们在雪山中慢慢冻死,才让不肯加害我们,被次仁杀害了。这一切都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,咋会有假呢?”顿珠接着说:“还有,你们说仓央嘉措圆寂了,那他还要弘法图干什么?还让你三番五次阻拦我呢?他不就是怕我去红宫,把真相公布于世吗?”拉错见顿珠执迷不悟,无奈地摇摇头:“顿珠,弘法图是六世佛祖遗物,它属于红宫!属于青藏高原!有些事情我无法向你解释清楚,但六世佛祖圆寂了是真的,请你不要让虫草娃娃下雨了,不要再伤害无辜人们了。如果你相信我,和我一起回到红宫,一切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的。”顿珠冷笑道:“阿修罗,让我回红宫,然后再把我囚禁起来,你想得也太美了。”说着顿珠把脸一沉喝道:“阿修罗!快把画轴给我,不然,让你永世不得超生!”顿珠说罢提起簪子向拉错刺来,拉错双手挺着转经轮奋力一挡,两件兵器碰撞后火花四溅,四散的火花和雨滴交汇在一起,发出了“噗噗”的响声。第一回合交手后,拉错觉得顿珠的力量没有在隧道里那么强大了。顿珠看着纹丝不动的拉错也非常疑惑:这小子今天咋能挡住这簪子的威力呢?拉错看出顿珠的心思,冲着她做了个鬼脸,顿珠见拉错戏弄自己,飞身举簪刺来,拉错心里有底,先用转经轮挑开簪子,然后,顺势将转经轮砸向顿珠的右肩。顿珠不敢大意,赶紧向左一躲,转经轮在她的衣服上划出一道金色的光芒。顿珠躲开转经轮将簪子抽回,手腕顺势一转,横着簪子要割断拉错胸前画轴上的绳子,拉错见簪子扫来,仰面下腰,簪子贴着他的脸和肚皮飞过去了。然而,这一切好像在顿珠意料之中,就在拉错下腰时,顿珠飞起一脚踢在拉错的左腿,拉错失去平衡坠向地面。顿珠见一切和自己料想的一样,她提起簪子飞身倒立,刺向拉错的腹部。拉错想用转经轮抵挡,可自己就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老鹰坠向观音阁。顿珠看着下坠的拉错无能为力,心中大喜。突然,一股黑烟向顿珠袭来,呛得顿珠的喉咙像猫抓一样难受,大气直喘,接着眼睛开始流泪了。原来大雨把悲咒网周围的烟火压制在观音阁附近了,所以悲咒网附近没有了烟火,顿珠可以自由呼吸,也就有力量对付拉错。但她追到观音阁时,熊熊大火突然向她扑来,那味道更呛更难闻了。顿珠被烟火呛得无法呼吸,只好丢下拉错向上跑去。拉错落在观音阁顶上才站立住,他见顿珠在悲咒网下面徘徊,提着转经轮追了上去,说道:“顿珠,快让虫草娃娃停止吸水吧,不然,山庄就被大水冲毁,僧人、喇嘛和这些无辜的百姓都会被淹死的。”顿珠:“停止吸水可以,你把弘法图给我,就会停止。”拉错:“这弘法图不是我的,它属于红宫,属于六世佛祖,我没有权力给你。”顿珠冷笑道:“阿修罗,你终于说实话了吧,你们口口声声说仓央嘉措圆寂了,现在又说要把弘法图交给那人,还要我和你回到红宫,还不是想拿这个东西禳镇我?!”顿珠的一番话让拉错无言以对,因为他知道,按大喇嘛的说法,弘法图就是用来超度顿珠姐妹的。顿珠见拉错不说话,骂道:“好一个万人敬仰的佛祖,好一个雪域之王,却用肮脏的手段加害女人和孩子,现在,连他的信徒都会骗人了,真是可悲、可恼、可恨啊!”顿珠用簪子指着拉错喝道:“阿修罗,别执迷不悟了,何苦跟一个欺世盗名之徒,干这些见不得光的恶事,西方佛祖是不会饶恕你们的,快把画轴交出来!”顿珠见拉错无动于衷,举簪子再刺,拉错紧握转经轮迎了上去,突然,顿珠来了个就地360度转体,一脚踢开转经轮,簪子直直地刺向拉错的喉咙,拉错向后一躲,簪子“嗖”的一声划破了他的脖子。在顿珠刺向拉错脖子的同时,拉错的转经轮砸向顿珠的肩部,顿珠将身子一侧,转经轮撕烂了顿珠的袖子。顿珠站稳整理了一下衣服,拉错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,把手指上的血用舌头上舔了一下,最后将血珠弹出去了。拉错想尽快降伏顿珠,免得更多的人遭受洪水之祸,而顿珠也想制服拉错拿到弘法图。拉错高高跃起,举着转经轮砸向顿珠,顿珠挺着簪子迎上去了,金簪子和转经轮“噼里啪啦”打在一起,两件兵器发出的火光像闪电一样明亮,两人战了几十个回合未分出胜负。拉错边打边瞧顿珠的破绽,咋奈自己和顿珠的功力是势均力敌,斗了大半天也找不出顿珠的一点破绽。豁然,拉错脑子闪现出在隧道里两人大战的情景,自己在顿珠面前根本无还手之力,是转经轮上的小坠子挂在簪子上,引发了六字降魔大明咒才将顿珠驱走。拉错边打边思寻着,想再用六字降魔咒语降伏顿珠,但六字大明咒只能把顿珠驱走,这样还是留下了祸患。看着顿珠的亮光闪闪的簪子,拉错顿时有了主意。大法师带了四个徒弟,进入观音大殿的地道里。地道是清朝皇帝的生命通道,直通山外河畔树林。大法师师徒五人钻出地道口,看见一个漏斗状龙卷风直插热河,在龙卷风的半腰有一道七彩光,大法师对徒弟们说:“这七彩光就是龙卷风形成的原因。”徒弟们半信半疑,大徒弟问道:“师父,下雨有彩虹很正常呀?”其他三个徒弟觉得师兄说的对,都瞪着眼睛看大法师。大法师笑着说:“有雨,有彩虹,这是很正常,可你们看清楚没有,这彩虹和你们平时看到的彩虹一样吗?”小徒弟说:“哦,是和平时看的彩虹不一样,平时的彩虹是个半圆,可这道彩虹只有半圆的一半,那一半是不是让龙卷风遮住了?”大法师摇摇头说:“彩虹是太阳光照射到空气中的水滴时,光线被折射后形成的一种光学现象,也就是说彩虹的形成必须要有光,如果没有光,彩虹是无法形成的。”大法师接着说:“现在,整个承德山庄都被乌云笼罩,哪有太阳光呢?可见这彩虹不是我们常见的彩虹。”四个徒弟听了大法师话非常惊奇。为了查明七彩光的真实原因,大法师带着大徒弟上前一看究竟,两人悄悄来到河畔,躲在一块巨石后面,探头一看,发现河边有一个白色小不点,它的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里射出了七色光。大徒弟见这奇怪的虫子,惊得差点叫出声来,大法师一把捂住他的嘴,两人又悄悄回到原地。大法师把白虫子告诉了徒弟们,他指着龙卷风说:“是奇异的彩虹生成了龙卷风,龙卷风吸起了河水形成了大暴雨,这怪现象应该和这次祭祀有关,现在只有除掉这个白虫子,才能让让龙卷风停下来,都说说,怎么办?。”四个徒弟你一言他一语,有的说过去用刀砍死它,有的说用打雷雨的炮弹打它,有的说用保安的射网枪网住它,一直没有发言小徒弟嘴里咕噜一句:“以毒攻毒。”大法师问道:“你说,咋个以毒攻毒法?”小徒弟说:“它用水攻我们,我们也用水攻它。”大徒弟说:“那怪物就是耍水的,还怕水吗?这不行,不行。”小徒弟淡定地说:“它用冷水,我们用热水。”此话一出,大法师笑道:“好办法,好办法。”大法师吩咐徒弟们:“你们四个赶快从地道里把消防泵、消防枪、消防带和消防防护用品拿出来,我们用十五号温泉的热水烧死它。”四个徒弟很快把电缆,消防泵,水带,水枪放在指定位置。大法师给徒弟们分工,让两个徒弟守在十五号温泉边上,一个负责把消防泵放进温泉里,一个负责合电闸,他和大徒弟负责用水枪射怪物,剩下小徒弟负责在中间传递信号。徒弟们听说师父要亲自上阵都不同意。大法师说:“这事成功与否,关系整个山庄的命运,我不去能行吗?况且它是个怪物,我有佛法保佑,能奈我何?”大徒弟见师父主意已定说:“你们三个放心,师父有佛法护身,怪物无法近身的。”大法师给小徒弟说:“你在中间给我们两边传递信号,眼睛一定要睁大点,手往上抬就开始,往下压就是停止。”大法师和大徒弟拉着水枪来到巨石背后,见虫草娃娃正聚精会神地喷着七色光,两人戴好防护手套,紧紧地抱着水枪瞄准虫草娃娃。大徒弟向后抬了抬手,小徒弟一看,也做了同样手势,温泉边上的徒弟合上电闸。地上的水带“呲”的一声,就像吹进了气的气球迅速膨胀、翻滚。只听“噗”的一声,二十公斤的水压压出的水射出枪头,水柱射向了怪物。虫草娃娃正在河畔施法术,一股滚烫的水柱像尖刀一样直插右眼,顿时将它的右眼烫坏了。虫草娃娃跳上云头,用另一只眼的七彩光把水枪射来热水倒逼向大法师师徒二人。大法师一看水柱向他俩射来,赶紧趴在大徒弟身上,热水“唰”的一声射在大喇嘛的头上,顿时,把大法师的头皮蜕光了。那无人看管的水枪在强水压的作用下、乱蹦乱跳,喷的热水柱把树林打的啪啪直响。拉错和顿珠再次杀在一起。拉错专门瞄着顿珠的簪头打,目的是让转经轮的坠子挂住簪子。见拉错光打簪头,顿珠疑惑不解,但几个回合下来,就知道拉错的用意了。心想拉错想夺自己的簪子,那自己何不将计就计夺了他的转经轮呢?于是,两人心照不宣地举着兵器对打。但有些事你越想往好弄就越弄不好,几十个回合下来,转经轮的坠子就是挂不住簪头,两人装着打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,就干脆真打起来了。拉错边打边往下降,想把顿珠往烟雾区引。大雨下了快一个小时了,巨大的山洪把避暑山庄推的房倒墙塌,一时间,山洪的嚎叫声,房子的坍塌声,喇嘛和香客们的求救声扰乱了拉错的节奏,就在拉错稍稍迟疑时,顿珠见机将簪子劈向拉错的侧脸,拉错赶紧闪身,终究还是迟了一步,簪头狠狠地击中拉错的脸蛋。拉错脑袋一懵,瞬间倒下,顿珠举起簪子刺向拉错的头部,拉错平躺在半空中,无力挡住顿珠的致命一击,他双眼一闭,举起转经轮胡摇乱转一阵,可就是这一顿胡摇乱转,转经轮的绳子竟然挂住了簪子。顿珠喜出望外,拖着拉错要出悲咒网,拉错刚挨了顿珠的一簪子,一家没有力气抵抗顿珠了,他眼睁睁看着顿珠把自己往上拉。就在顿珠把拉错快要拖出大悲咒网时,大雨突然间不下了,没有大雨压制,煨桑浓烟“轰”地一下充满了整个悲咒网,烟火将拉错和顿珠团团围住。霎时间,顿珠嗓子疼痛,眼睛流泪,四肢乏力,她赶紧放开拉错逃出了悲咒网。龙卷风终于停了,天也亮了。大徒弟从师父身底爬出来,看见师父的头被热水烫的露出了骨头,放声大哭:“师父!师父!你醒醒!你醒醒!”徒弟们跑过来见师父如此惨状都失声大哭。他们背起大法师跑回寺院,将大法师放在观音阁里,徒弟们哭喊着:“快来人哪,师父出事了,师父出事了。”二师弟和三师弟跑进来,见师兄奄奄一息地躺在大徒弟的怀里,哭着问道:“这是咋了,这是咋了,”又喝道:“你们是怎么保护师父,啊!”大徒弟早已泣不成声:“师,师叔,都怨我,都怨我没保护好师父,我们用热水烫怪物,怪物反将热水倒泼给我们,师,师父,为了,保,保护我,把我压在身底,热水把师父头烫了,啊!”大徒弟说完放声大哭,二师弟抓住大法师的手叫着:“师兄,师兄,你醒醒,醒醒。”大法师慢慢睁开眼睛说:“两位师弟不要悲伤,师父说过,我命有一劫,方成正果。”说着大法师微微一笑闭上眼睛。避暑山庄在当地政府和老百姓的帮助下,把大雨冲毁的道路、院墙等基础设施修复完毕。最后,普宁寺为大法师举行盛大的葬礼。寺内的喇嘛们诵七天的《涅槃经》,《涅槃经》又称《大般涅槃经》或《大涅槃经》全经共40卷,13品。它的大意是:佛身常住不灭,涅槃常乐我净;宣称“一切众生悉有佛性”一阐提和声闻、辟支佛均得成佛等大乘思想等。七天佛事完毕后,普宁寺将大法师安葬在后院的佛塔里。